谪宦 第32(2 / 2)
人怜爱,可那迷离含欲的眸中又分明是剔透,在收敛了带刺的锋利时,泛红的眼中似能落下泪来。渴求,分明能被看得到。“那云督呢,是人是鬼?”司马厝就势压下`身来,却又极快地翻转过去,躺到炕塌里边挨着云卿安的身侧。静得只听得到两人浅浅的呼吸和点点跳动的火星子的声音,无波无澜,无雨无晴。最后一点灯芯也燃尽了。在一旁常被点燃的安神香气味,料想是混上了别的味道,因而对云卿安失了效。云卿安没有偏头去看身侧那人,他只在这黑夜里望着上边,视线明明是直的,所通却不是坦途。司马厝的问话,他根本就回答不出来。空了一片,薄被像一个巨洞,再多的体温也都能收纳。直到司马厝的声音,明明响在他耳畔,却似越过了千山万水般传来。“若是鬼,我囚你一夜,白日青天送你归魂。若是人,我当添置新宅,问名请期,迎你入门。”(本章完) 为君故 做人化鬼,也甘愿。是第一缕晨曦破昏晓,亦或是夜风吹尽、化了沉夜积霜,云卿安不知道,因为纵情的气息会将他整个人灌满,被暗幕怀抱着的也不止他一个人。但他却有感觉,天快亮了。夜里提灯微明的,在白日也该殆尽消亡了。塌上很挤,他这一晚是靠着司马厝睡的。虽有所依,但司马厝不会习惯,他也不习惯。拼命找着对方的弱点用作筹码,妥协与磨合留下的后遗症,要远在那点一夕同冷暖而不宣于口的共情之上。得不偿失,而弊大于利。可云卿安无所谓,他披衣起身,回头望了一眼熟睡的司马厝。安神香,安的人是他。那两盏灯笼依旧是孤苦伶仃,在不同的平面上,他们极尽所能消耗而发出的光都照不到彼此之上。云卿安捡起了灯笼,换了芯料再用火折子重新点燃,赶在彻底天亮之前将之高高挂起。魏玠面色稍变,离了椅背向前倾身,连他那青黑如松斑般的皱皮上似乎都写满了阴沉。“该去见见义父了。”云卿安将之接过来,低头时回忆起了枕边那人身上的温度,“替我在这守着他,在他醒来之后,为我寻一味安神药,药劲要更大些的。”买卖交易讲究的是个平衡,共得利益,若一端陷下去了,天秤的另一端未必就能高枕无忧。会成全他的。“可劲大了不成……”这就乏了么?云卿安微抿了唇,敛眸禀道:“三营掌号统领龚铭滥用职权,私调军器,图谋不轨。”